相隔兩個月,我們終於完成了賽德克巴萊這份功課。 延續上集「太陽旗」的起義,「彩虹橋」呈現了霧社事件末後的慘烈戰況。
「彩虹」一直是導演魏德聖電影中的重要象徵,在《賽德克巴萊(下)彩虹橋》,彩虹代表著賽德克族人通往「祖靈之家」的途徑。視死如歸的信仰態度,讓這群為了靈魂自由而戰的勇士們,在面對擁有強勢武器的日軍反擊時,昂然展現出攝敵的氣魄。
急欲全面報復的日本人,幾千大軍加上飛機、炸彈、槍枝,竟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殲滅區區數百名起義的賽德克戰士!賽德克族人們利用地形優勢,不斷突襲日軍,令日軍深感猶如與鬼魅作戰,氣急敗壞之下,最後竟然違反國際公約,使用靡爛性武器,用毒氣攻山;甚至發動邪惡的以蕃制蕃,高額獎勵出草,讓原住民自相殘殺。
這場報復性的屠殺,造成賽德克族六個部落的一千二百餘人當中,有一半以上慘死,更有許多婦孺為了省下糧食給男人作戰,集體吊死於樹上。戰到最後一兵一卒最後一顆子彈的賽德克戰士們,不願落入日軍手中,接續自縊,讓眼見的日軍都不禁攝服。而叫日本人深惡痛絕的馬赫坡頭目莫那魯道,不願受日軍宰割,自我了結於深山中,其屍體直到四年後才被人發現。
賽德克巴萊原意為「真正的人」,透過導演魏德聖的詮釋,我們不只看見霧社事件,更重新認識了這支信仰彩虹的原住民族。 「真正的人」該如何看待土地歸屬與民族情仇?面對侵略與剝奪,「真正的人」會怎麼做?透過電影,我們明白「出草」在他們的價值裡,不是一般所認為的殺戮─「這不是殺人,這是血祭祖靈」─出草是贏得靈魂的祭儀,使人與人之間的怨恨消弭,是戰士們亦敵亦友、超越生死的連結。
因此,年輕的巴萬帶領同伴殺了日本婦孺,他們不是年輕氣盛,也不是殺紅了眼,他們瞭解彼此亦敵亦友,他們相信死亡將帶來和解:「可憐的日本人,和我們一起到祖靈身邊去,去當永遠的好朋友吧!」原本備受爭議的屠殺,在賽德克族人的認知裡,竟是一場和解的儀式! 面對最後的戰役,巴萬哀求著莫那魯道:「為什麼還不快點決戰?我已經沒有家人了,我好累,我只想要好好的睡覺!」死亡既是必然的結果,就要決定自己如何死去,「真正的人」失去肉體贏得靈魂,驕傲的迎向守著彩虹橋的祖靈,進入彩虹橋那一端的祖靈之家。
從《賽德克‧巴萊》,我看見信仰與價值觀如何形塑一個人、甚至一支民族的生命。身為基督徒,我們都明白靈魂勝過肉體,但我們是否曾經盡力捍衛自己的信仰?我們是否曾經實踐出視死如歸的生命? 電影結束,餘音繞樑,但更多的思考,從現在才真正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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